Azalea

【莲北情人节24h——7:00】神明之爱


非人莲x侦探北/架空

【致歉】很抱歉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原定篇目《焦糖玛奇朵》无法如约与大家见面,不得已我只好搬出即将开始连载的文章暂时充数。电脑修复后,情人节篇目将姗姗来迟。(请大家谅解因并非专供篇目,文章与情人节无关。)


  正剧向,私设如山,我流莲北,并不是谈恋爱的故事,只是写到这里就成了如今的样子,算是满足了我想看各种设定下他们的相遇吧。

  梗源自《大真探》,主角人设都属于食物语游戏,只有ooc属于我。本文架空,请不要用文中的任何讯息代入现实世界已知的历史政治地理。


【文】神明之爱

  

  失踪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年龄稍大的男孩16,女孩则只有9岁。他们在一个晴朗的傍晚骑上车,女孩儿用胖嘟嘟的小手为哥哥驱赶开落在鼻头上的蝇子。随后他们就在父亲不耐烦的叮嘱声中拐上家门口的车道,然后沿着它一路朝着夕阳落下单方向去了。

  他们的父亲专注于和家里那辆破旧的车较劲,自从他和妻子离婚之后,这辆车就再也没有派上用场过,不过最近他打算重新启用它,因此他就可以利用短途旅行来调解和孩子们之间日益僵化的关系。

  当他终于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挺直僵硬的腰板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星幕闪烁着垂在空中,晚风吹过身边时还夹杂着泥土的腥气。这个中年男人回到前厅,他注意到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指向九点。

  “他们在两小时前就该回来了。”他不满的嘟囔着,盘算好了回来要好好教训大儿子一番。至于小女儿可以先放一放,她一定是跟着哥哥瞎跑才敢这么晚也不归家。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从冰箱里顺出一罐上周买好的啤酒,把自己丢进单人沙发里。忙活了一下午,他只觉得腰上都能挤出酸水,啤酒也没喝几口就沉沉睡去。最后一丝意识抽离之前,他觉得自己肯定能够听到孩子们回来时的敲门声,并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开门迎接。

  可他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孩子们从前一天下午四点左右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对吗?说实在的,我希望您能提供给我更加准确的时间,最好精确到秒。”德平斋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他抬起眼睛去看那位瘫坐在沙发里,面色煞白的中年男性。

  “是……是!是的!我不想再重复这件事了,他们就是那样骑着车走了,然后没有再回来!我要怎么知道那会儿到底过了几秒钟?!”男人双手抱紧自己的头颅,十指深深抠进头发里,他抓挠自己的头皮并发出声响。这可怜的人,快要被孩子们搞疯了。或许很快还要加上他的前妻。他报警后就给女人打了电话,在电话接通后他对着无尽的死寂,缓慢的说了一句话“孩子们丢了,他们可能需要你协助调查。”随即就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原地发呆。直到德平斋他们上门。

  男人注意到,在接到报警后上门的一行人中,有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那是个年轻男人,他没穿警服,一件明黄色连帽衫宽宽松松挎在身上,宽厚的帽子将他细白的脖颈包裹起来;他没有束起自己橘红色的软发,半长的发梢于是垂进领口。嵌在眼窝里那双眼睛澄澈乌黑;整张五官稍显稚嫩的脸却很是能让姑娘们心动。

  或许是注意到他直白的打量,那个年轻人的视线突然和他在空中碰撞。他只觉得自己跌落进一潭死寂的湖水里,水是死水,透露着冰冷的气味;有很多东西曾在这双眼睛里死去,他们的灵魂被久久浸泡在这水里。男人打了个激灵,僵硬的坐回沙发里。

  唐北景老早就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他也知道这些视线意味着什么,只不过那些都不能让他分心。他看向那位男主人;而对方仅一瞬间就移开了目光。他被孩子们的失踪打击的太重了,就连精神状态都不怎么稳定,情绪的堡垒被攻破了,以至于他的脆弱会被轻易捕捉到。

   整个调查组已经将房间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他们提取出相当一部分线索,需要进一步梳理。

  “您有什么想法了吗?”德平斋拦住仍然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的唐北景问道。

  “中年单身男人,却要照顾两个孩子,很容易出现纰漏。他和前妻之间似乎也有不小的分歧,想必分开的过程不怎么令人愉快。”

  “离婚的过程都是不愉快的,这不难理解。”

  “他把所有过去的家庭照片里,女人的脸全部扣掉了。”唐北景将一只玻璃相框举在德平斋眼前;照片被裁掉的空洞里透出背板的木色,女人剩下的那截脖颈白的凄惨。

  “你认为这和孩子们的失踪有关系是吗?”

  “或许是去了母亲那里吧,看她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想到要通知父亲孩子留宿在自己家。”唐北景想了想,将照片放了回去,侧过头继续打量别处去了。

  去到母亲那里的设想在半小时后被推翻了。这家曾经的女主人在接到前夫电话后整整三小时才出现在这里。她在初夏的时间里裹着一件毛皮大衣,眼角涂得发黑,嘴唇也是;黑色的唇彩遮盖了一切光彩。唐北景抱着肩膀凑过去对德平斋耳语“他们离婚的原因并非婚外情,而是出于宗教因素。”

  “因为他太太不是天主教徒吗?”

  “不,不仅如此。她很可能是个异教徒。”唐北景从连帽衫宽大的袖肚里拿出一只自封袋,那其中装着一枚用短木棒拼接起来的东西,像是个中空的四棱锥,顶端用还连带着嫩绿叶片的细藤条捆扎起来,使它的中心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我在孩子们的房间里找到的,在姑娘的床下面,这是个异教符号。具体含义我想我得去书里面翻翻。”

  “我对异教知之甚少,这些不能用数据解析的存在……真是惭愧。”德平斋借过那东西,隔着自封袋放在手心里四面打量着“你以前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我还在佣兵团的时候,我们在雨林的淤泥里见过这样的东西。在那些完全没有开化的地方,当地一些老人使用这种东西,据说可以聚集灵息,达到通灵的目的。拥有这种信仰的人大多生活的非常原始,他们甚至认为自己与土体本该是一体的”唐北景把那小东西拿回来,重新收进袖口里。德平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默许了他私自隐藏现场证物的行为,他清楚,在某些方面唐北景或许是个迟钝的家伙,不过在对于线索的处理上他有着超乎寻常的直觉和行动力。

  据说这位风评好坏五五分的编外侦探,自有一套标新立异的方法,帮助他捕捉到任何可能的线索

   约莫三分钟后,唐北景在这家的会客厅里和它的前任女主人面对面坐下。

  女人随意地靠在扶手里,就好像她仍然是这里的女主人。北景注意到,即便是她的浓妆也掩饰不去,她的脸上没有多少焦急:眼睛松垮,半睁着;目光在两指间夹着的香烟上来回扫动,继而又去追随缓缓升上空中的烟云,她轻轻吹着气,把那些薄烟吹得行踪不定。沉迷于毒品或其他类似致幻药剂的常见反应。唐北景在心里默念。

  “我注意到,您和您前夫的关系似乎不太好,根据电话记录显示,你们最近的一次联系是在今天早上;可上一次就要追溯到五年前了。”唐北景翻动着手上的材料,他没有立即和这个女人对视,而是漫不经心的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唔,似乎就是五年前吧,我也没有想到那么久之后我还能接到他的电话。毕竟我们刚刚说再见的时候,关系一度到了要用刀子解决问题的程度。”女人又吸了一口烟,她的目光依旧迷离,在空中居无定所的飘着。

  “那么我们换个话题,说说您的孩子们吧,女孩子叫杰西卡……男孩儿是……卢托斯(Lotus),对吗?”

  “杰西卡是个好姑娘,我走的时候她刚刚能读书。”女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北景所期待的裂痕,那种情绪的波动,好让他能更进一步击破壁垒,摄取到他需要的信息。

  不过唐北景也并不心急,线索总是要一条一条被剥离出来,再一点点理顺,最终引导他们走向真相“那么男孩儿呢?卢托斯,您离开的时候他应该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男孩了吧?”

  女人陷入了沉默,像是走神了。她又开始继续吸烟,在一口气抽光了剩下的半根后从自己的布包里又摸出烟盒;给自己再点上一支。她又抽掉一小半,才重新回过神来“他一直可以独当一面。”

  “这么说他一定十分能干咯。”

  “啊,是的,他聪明又能干,不像个孩子,大多数时候。”女人把手上的烟扔在地上,她说的话开始云里雾里,站起来的动作有点仓促,鞋跟绊在了凳子上,差点踉跄。“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她突然说到“我这个刚刚失去了孩子的可怜寡居女人,有资格在此刻要求离开吗?”

  “我想不行,女士,不过我们可以晚点再谈,你可以选个不远的地方休息一下。”唐北景表示遗憾。

  “好,不过,之后的谈话我拒绝在这栋房子里进行。”女人的表情垮了下去,眼睛里少得可怜的光彻底黯淡。

  再次环顾四周,年轻男人舔着自己的口腔壁,脸上鼓着一小块;他确认过这座房子里的可疑之处,联想起此刻还在自己的袖管里是不是硌在软肉上的那枚藤棱锥。女人的反应让他敏捷的捕捉到异样,他迅速出击追问道:“您拒绝在这幢房子里继续谈话,是因为有些什么别的东西——在这里吗?我知道一些制作简单的小玩意儿,一些人相信它们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不,没有。”女人的反应无疑令他失望,好不容易出现的反应很快有被粘稠的寂静吞噬掉。你永远不能试图从木偶娃娃脸上看出情绪,最多看得见她破裂的玻璃眼珠。

  “烟味散不掉,这房子不怎么通风,这也是我决意离开它的原因之一,污浊太容易聚集了。”女人说着,夹好烟就离开了。唐北景知道德平斋的人会在她离开后跟上,密切监控她每一个举动。

  在女人离开后,唐北景也决定站起来。他确认自己此前没有任何低血糖的症状,而这次他在站起来的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蒙上一层颗粒样的黑纱,在一段时间内甚至阻断了视野。与此同时,他听到了,有人再窃窃私语,唯一清晰的声音告诉他:“去寻找,就会发现。*”

  察觉到什么,德平斋伸手要扶他,却被青年挥开。唐北景眼神飘忽了一会儿,突然对他说道:“去寻找,就会发现。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搜寻组。后续的问询就麻烦你们了。”

  德州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年轻力壮的侦探很少在工作时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他没有任何立场去劝阻什么,于是只能站在原地看唐北景一边转出院子们走上大路,一边咬着皮筋给自己扎小辫儿。

  唐北景沿着两兄妹骑行的路线,行走在树林子的边缘。随着他距离住宅错落的居民区愈远,能够听到的声音就越大,只是说话的内容还是听不大清。声音没有通过过任何媒介,反倒像是直接在他耳朵里响起来的,一路传送到脑海中。

  他在走出一段距离后随意向一家院子里正在修剪草坪的妇女询问了两句。披着红色小卷发的女人在起初听说是丢了小孩时非常紧张,甚至犹豫是否要向该区域的政府反映情况,组织更大规模的搜救。可是当唐北景说明失踪的孩子是杰西卡与卢托斯后,妇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就是态度的巨大转变。她突然弯下腰开始飞快的修剪着草叶,绿色的汁水与搅和烂了的残叶飞溅的到处都是。

  这是逐客令。唐北景意识到这一点,在致意并表达了歉意后退出了这家的前院儿。他在走出去几步后把自己塞进一块石磨的阴影后:那个女人在确定看不到唐北景的身影后长长吁出一口气,用占满泥污的脏围裙在密布雀斑的肉脸上抹了又抹。随后她站在那里有一会儿,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回过神时她似乎大大的震悚了,丢下草坪剪就冲回屋内,木门拍的震天响。

  这些被唐北景记录在软本上。一些声音还在催促他快些上路,他猜测这与那只四棱锥脱不开干系,或许顺便还证实了一些古老的土地信仰未必就是愚民的自欺欺人去。这样想着,他把手伸进袖子里隔着自封袋轻轻感受着小棱锥上面杂草的毛糙。

  这座小镇原本就坐落于远离城市的森林公园边境,是以年轻的侦探没走几步,脚下就已经没有沥青路可走。他转而迈上土路,就着树木高举枝冠连接成的一方荫蔽,逐渐更深入这片土地的胸腹。

  每一棵树的年轮与木纹都各有不同,它们的躯干或笔挺;或倾斜,根系在人们看不到的地底深处盘虬卧龙,纠错盘结。唐北景粗略估计,这森林的年龄大约要赶得上所有这片土地上出现过的文明。早在人类的祖先没有到达地面之前,这些老精怪就已经开始延展自己的势力,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们的根就彻底覆盖这方圆的整片区域。

  或许,现在就已经那样壮观了呢?唐北景在喧嚣里不着边际的想着。捡起一片树叶捏在两指间。平心而论,来自东方国度的他在早些时候枪林弹雨中的生活里,强迫自己拥有过信仰。这样的过往让他在现代科学与古老传说之间保持着态度的微妙平衡。

  他从未否定过“异教”,正因如此同事中忠诚的教徒在一定程度上将他排斥在自己的圈子以外。没有人问过他对此的态度,他也奇迹般地维持着自己广泛的人际关系。包容,接受,调和;他的身体被这些奇妙的元素充斥着。

  他走了有够久,黄昏即将到来时,树林间的阴翳逐渐蒙上冷冰冰的一层水雾,也恰好在此刻,他透过树干交错的空隙,看到一处突兀的建筑。

  那是一座石台,远看像是天然的,走近些却发现通向中间的部分——两侧都有石阶延展开来,可供两个人同时到达最高处。 说是石台,唐北景走到更近的位置才发现,那应该是座荒废已久的喷泉,青苔和不知名的葛藤已经侵占了上头大部分的位置,裸露在外的青石也透露着微生物成长的青绿。这样的发现并不最让他惊讶。

  有人。

  一个男人,站在喷泉石台前。他留着长发,乌幽幽从肩头流淌下去,晃晃垂在腰际。目睹这样“俏丽”的背影,仍判断他是个男人的依据,在于他站直时被西裤白衫绷出来的肌理线条,流畅的仿佛不允许有丁点累赘。他一点没掩饰这具身体蕴含的爆发力,唐北景可以确定,别看他现在只是陈静的站在那里;如果可能,电光火石之间他就能冲上来掐住自己的脖颈。

  注意到他靠近,男人转过身。最先夺走视线的当之无愧是他一对儿颜色新奇的眼睛。唐北景走过很多地方,黑眼睛的东方人;碧色眼的欧洲白人,甚至烟灰色眼睛的维京姑娘。只是这双眼呈色血红,光掉进去就被吞噬干净,以至于什么都无法在那双眼睛里倒影出模样。

  男人歪歪头,做出示意后自己率先走向一侧的台阶,随后站在那里;等着唐北景也站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才开始迈步拾级而上。

  唐北景大略有所感知,对方是要自己从这一端上去。他们各走各的路,盯着脚底下石缝里求生的苔藓,时时刻刻小心着不会因为踩到那些湿滑的讨厌鬼而栽下毫无保护措施的高台。台子没多高,可这几步路被他们走出了天长地久的错觉,登顶似乎就要耗尽一生的光景,经历从树种深埋地下,到枝叶繁茂;最终落叶归根,连根系都要腐坏的漫长。

  随着他们靠近中心,逐渐会和。奇迹般地事情发生——有清水涌出来,越来越多,渗透了青石。最开始还只是往下流,再往后就开始喷涌,干涸已久的泉眼只用了短短数分钟就重获了生机。

  “这……”站在喷涌向高空,又淅淅沥沥落回森林大地的甘泉水下,唐北景有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穷极他所知,竟然一时无法给这样的景象以合理的解释。

  “说明你暂时不会死。”男人开口,声音非常低沉,可唐北景就是觉得他应该挺高兴,虽然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说:“这里,认可你了。”

  他说这话时张开双臂,有微风恰好吹拂披散的长发,又在他放下手臂时恰到好处的止歇。就像风,聆听他的旨意。

  “很——奇妙,我是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嗯……喷泉出水,风,这片森林还有……你的眼睛。”唐北景就这么把自己想的那几句话全都说了出去,他有种错觉,就算自己不说,面前的人也早就把他的想法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些东西在人类看不到的静谧处,悄悄向他传递着消息,他于是变得无所不知。

  唐北景意识到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只是他还不能过早的下定论,说到底这超出了寻常人所能认识的范围,他需要进一步去验证。

  “哼,比那些说胡话的书强的多。”男人不咸不淡丢下一句评语。

  “……”唐北景觉得,他所谓的那些“说胡话的书”的真名还是不要在此提及为妙。“如果我没有被"这里"承认,又会发生什么?”他尝试着动用自己在问询时的伎俩,力量强大的对手未必懂得工于心计,这可能会让他短暂的扳回一局,幸运一点也许还意味着这场已经被定义为玄乎其玄的“失踪案”取得意想不到的进展。

  男人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却颇为强硬的伸手去拽他的手腕,几乎用上了拖;扯着他朝着某一个方向行进。走出去几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唐北景猝不及防一头撞上他宽厚的背脊。这一下撞的不轻,唐北景满眼金光闪闪的星粒,倒抽着凉气按揉额头。

  还没回过神,男人已经牵过他空闲的那只手,用手掌在胳膊肘下方些的位置一拍,趁他胳膊发麻,接着就从连帽衫袖肚里将他私藏的证物掏了出来。他以几乎要用目光把那枚四棱锥点燃的程度盯了好一会儿,阴霾在他拧成“川”字的眉头上集聚,神色凝重。

  “别光盯着啊,你知道这个有什么作用吗?”唐北景按着额头凑上来,他生怕这位真的把自己还没怎么研究的证物看出点好歹来,就伸着手臂想去拿。

  男人挡开了他的爪子,看着他在那里心急,过了会儿好像没兴趣了,就把东西又丢给他,还不以为意的追加一句:“一个没什么用的玩意儿,不过他们能想到这种办法,也还有趣。你记着些做什么?”

  唐北景赔上一个笑脸,嘴里叼着密封袋,手下把软皮本翻的哗哗响。他没有发觉自己在男人重新迈步时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直到走出相当的一段距离。他在这过程中,表现出的信任前所未有,这不对劲,却发生的仿佛理所应当。更为要命的,他失去了方向感,在他的意识里他们并没有离开石台喷泉多远,可回过头他已经在幽暗的林间找不到那处遗址,一切都被树木的茂盛掩盖。也包括了他来时的路。

  “不想走丢就跟紧。”

  男人的声音传来,唐北景暗暗感叹自己还真是不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所有的试探都被寡言少语轻易击溃,在获取新线索的同时,自己的底细也被一点点扒出来暴露无遗。感叹之余,他不能抑制的兴奋起来:前期的判断失误,这应当是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所以你消失了五小时又十二分八秒,并且必然导致我们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回到总部报告最新进展的原因,只是在树林里迷了路吗?”如果一定腰说实话,德平斋是不喜欢这个刚刚成为他搭档没多久的编外侦探的。无论是他自以为是的行动,还是不合时宜的盲目自信,都让德平斋有种要脱离规划的不踏实感。“难道你是在考虑那两个孩子迷路到可能性吗,不,我认为他们……”

  “他们长期居住在那里,如果那片森林真的这样危险,父母也早就该告知他们不应该靠近。”唐北景从善如流的接着说了下去。被他抢了话,德平斋面无表情地转回去继续认真开车。

  “德警官在这里就职的时间比我长的多,有关那座森林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唔……”突然被问及这里,德平斋想了想道:“教会一直想把那里作为禁区封锁,碍于林业部门和一些顽固的居民才一直搁置……教导小孩子的歌谣里也不乏劝解他们不要靠近的词句……”

  “那你知道森林里那口喷泉吗,就是走到中心就会出水那个!”

  原本还在思索的德平斋,闻听此言却露出几分诧异“你怎么知道走到中心就会喷水,那个……”

  “那是一种入教仪式,根据我的推断。”

  “不。”德平斋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唐北景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必须驳回您的推断,那不是入教仪式,而是……婚俗。”

  唐北景凝滞的表情,让这位同样年轻的银发警官不得不认真把话重复了一遍,并且说的更为详细:“你没有听错,这是一种古老到追溯不到源头的婚俗,在新教没有进驻这里时,还一直被老人家们信服遵从的习俗。”

  “一对新人各走一端,若是古神认可他们的爱情,生命之眼就会落下泪水,沐浴爱泉的两人也会因着神眷——白头到老。”

—————TBC—————


(1)该句衍生自《地狱》

(2)没有这样的婚俗,大概。灵感源自俄罗斯一游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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